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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八十七

  華亭徐孚遠闇公 宋徵壁尚木 陳子龍臥子 顧開雍偉南選輯

  彭彥昭君鄰參閱

  溫宗憲奏疏(疏) 魏中丞奏疏(疏)

  溫宗憲奏疏(疏)

  溫純

  疏

  ◆疏

  亟圖覽本顧問以隆交泰疏

  慶典在即懇乞寬逮繫併停礦稅疏

  薊鎮兵事疏

  京營疏

  ○亟圖覽本顧問以隆交泰疏

  此公為給諫時所上

  臣讀易至泰、而日坤上乾下、至否而曰乾上坤下、乃知君臣與天地等、天地交而後化工可成、君臣交而後萬幾可理、自昔聖帝明王、以及我朝、或憲老、或乞言、或顧問、或形諸章奏、今憲老乞言、不可復矣、顧問章奏、即漢唐宋之主、亦未有不須此以為治者、我 皇上御極以來、朝講勤矣、言路開矣、臣姦斥矣、獨覽本顧問二事。雖言官往之言,而該部未暇為 皇上請者。豈非以 皇上即位之初。服制未闋。在古有三年不言禮乎。又豈非以政務旁午。奏牘雜陳。欲 皇上一一而問之。一一而 覽之。將涉于勞而無其□乎。今 先帝之喪巳畢、中外臣工、莫不以高宗邁訓成王訪洛故事、仰望我 皇上、我 皇上必思有以合臣工之望者臣計今切務、則莫如 覽本 顧問而巳、何者、往歲臣在山東、聞 皇上于講筵之暇、以石州殘破下問輔臣、臣不勝欣躍、以為 聖天子留意邊方如此、不惟臣欣躍、而海隅蒼生。莫不傳頌。九邊將領。莫不警惕。是我 皇上一言即可以興邦。一怒即可以安天下。倘由此日與大臣商確時政。則其所激發。臣又不知當何如也。我 皇上何惜一言。而不為天下計哉。方今天下災異頻仍。盜寇弗寧。閭閰多枵腹待哺之狀。邊鎮有脫巾求糧之苦。我 皇上誠于此時。勤顧問。覽章奏。而諸臣中。必有以修攘大計。為 皇上言者。諸臣言之 皇上採而行之。一留意而天下太平之期。可坐致無難也。且 覽本不必于諸司之章奏。而盡閱之也。葢諸章奏有関于 聖躬者。有切于民瘼邊彊者。有招擬題覆為各衙門之所當經行者。于此辨之。不移晷而章奏可覽也。顧問非必于天下事理而泛問之也歷代何由而興衰。君德何由而進退。中國何由而人安。四夷何由而賓服于此審之。不終日而問對可悉也。伏望 皇上乘此諒陰之餘、俯順臣民之望、敕下禮部會同內閣九卿諸臣、再如詳議、如果臣言可采、合無行令、閣臣俟 皇上日講之暇、將票擬過諸司章奏、分為二等、凡招擬題覆、為各衙門之所當經行者、不必煩瀆、其関于聖躬、切于民瘼邊彊者、另開節要進呈 御覽、即時面請應否、采納施行、我 皇上一有疑難。更望或召閣臣或召部院諸臣。特霽 天顏。俯賜清問。必使歷代興衰之迹君德進退之由。與夫安內攘外之要。昭然如在目前。始若勢分懸隔。久之而上下情孚。將見都俞吁咈。如家人父子。藹然于一堂矣。國家億萬年無彊之運。不其永孚于休哉。

  ○慶典在即懇乞寬逮繫併停礦稅疏

  臣等窃念國家內設三法司、外設撫按、及按察司多官、以刑罰関係民命、一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故 祖宗朝重之、未有中使之言。輕逮官民。亦未有以榷採之故。輕遣中使。令其威挾撫按有司者。又未有任中使之參隨棍役窃弄權以漁獵小民者。今漁獵日益甚、而逮繫日益嚴、葢諸棍徒為中使謀非多進以求 皇上喜。則有不奉命之禍。而且無利。欲禍免而得利。即移禍于民不恤。又非阻撓之說激 皇上怒則權不重而無大利。欲權重而大得利則即併禍官民亦不恤。今 皇上果喜果怒。而利大半止?帚諸中使棍役矣。不然劉有源之萬六千、程守訓之數十萬從何自來。而獨一劉有源一程守訓已耶、夫 皇上之喜怒、 皇上之威福也、名雖窃于中使實則落于棍役內何有于法司。外何有于撫按。即撫按且數為齮齕。不安于位、而守令佐幕舉人逮矣、生員逮至二三十名矣、何論軍民、或棄之江、或毒以刑、或掘其塚、或折其臂、或拶其乳、或坐視群棍奸戲者、不可勝數、此何法也、欲何為也、無非用財貨也、財貨又大半入中使棍役也。近棍徒之外。又爭請兵。或徑招兵、陳奉以千計、高淮陳增馬堂以百計、合各省不下萬餘、餉將安出倘未激變何以兵為既激變矣。當罪激變者。以其得已而不已也。當寬為變者。寬為変者亦非法紀但不使中使激変耳非乃抑揚之辞以為不得已而不得已也。則民服而變自消。若但深求其不得已者。寬縱其得巳者。是激之者。不但中使棍徒。必待變成然巳。若非大變亦不巳。是速之使變也。况所招之兵類亡命無籍。喜亂偷生。逮繫停礦稅始難于養。終難于御。始令之戕民。終將以自戕。至于自戕而其究豈臣子所可忍言。葢中使之始而得利也亦喜今而知有禍也則懼故不得不為招兵聚黨。騎虎不下之計。然虎豈可終不下。而可一面獵貨。一面防禍耶。亦愚之愚矣。方今邊塞有脫巾之兆。司農無應發之錢。誰不寒心。而又使閭閻重足蹙額之地。假以狐假虎威之勢。縱其魚肉屠戮之慘。恐瓊林大盈之時亦未至此。我 皇上一聞此等景象。宜不待臣等之詞之畢。然而天聽尤高。豈謂東倭西播。不難平安何內地之足虞。臣等窃聞有國家者、非無賄之患、無令名之難、以所聞閭閻業巳盡如陷穽、荊楚業巳盡在水火、縱其民甘萬萬無虞、然令素所戴我如父母者。一旦為魚肉。為灰燼、不廣戾氣而傷和氣耶。且今後視我 皇上為何如主。臣等為何如臣臣等今見南北中外諸臣、及四夷君長鱗集闕下、欲以祝延聖壽、窃以為天人相感以心不以文、若第襲嵩呼舞蹈之儀、而不以感召和氣、祈天永命之道上陳、則亦文耳、故臣等伏乞 皇上開霽天顏、撿查臣等屢疏、俯賜電覽、將近逮知府蔡如川等、在內付臣等法司、在外行撫按審奏明實奏請定奪、其礦稅各使、及參隨各役、盡行收回、橫惡如鄭守訓、先正刑章、民有不舉首鼓腹、以頌 皇上如堯舜禹湯文武者、臣不信也、而天心可格上壽可臻、愈于靡文禱萬萬矣、况為堯舜禹湯文武也逸、而臻上壽、為瓊林大盈也勞、而多隱禍、昔之揭竿草澤以為人驅民為人乘亂者。非內地之民。以為無可虞者耶。而國勢因之矣。故曰可畏惟民、又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非無謂也,臣等又聞壽者受也、受天之祐也、猶必皇上以天下臣民為心、可以受天之佑、而後天之心、亦為臣民而佑 皇上以壽耳、

  ○薊鎮兵事疏 【薊鎮兵事】

  薊鎮邊事有可慮者四、當議者七、所謂四慮者、土兵未練。敵臺未完。有積怯之勢一也。虜騎長驅震搖京邑。有剝膚之虞二也。營兵日耗。聲援無資。三也。套虜土蠻。各懷報復。此所謂無所不備。無所不寡。四也所謂七議者、一薊鎮自譚綸戚繼光練兵築臺以來。費亦不貲設一旦代去成功盡毀。自今邊臣積有年勞及間有小失不宜輕易二京營練兵。全藉副將。宜稍重其事權并選各鎮名將致之營中。以備緩急。三老營堡之事。獨賞鎮巡、而不及哨探軍士。無以勵人心宜厚加賞賚。仍令諸邊報功。并敘諜者。四邊臣功罪核實在臺臣宜令御史遇警即趨至近地詳核功罪奏報不得踰月朝廷據以賞罰。則可以服將士之心五今水旱頻仍。倉庫摉括殆盡。加一逋負。歲入益虧宜飭戶部先時計處。以備軍興。六黠虜故智。嘗聲東擊西邊鎮諸臣。務相度机宜。應援堵截。無中虜計。七邊城傾圯當亟為修繕。務俾堅完。以資戰守。更請 皇上復御便殿之規、俟秋防有警之日、容閣部諸臣面議方略、

  ○京營疏

  京營之弊、其央在不擇將而添將不增軍而增官不講訓練而講營制、 陛下奈何以一輔臣故、而用三大將以一勳臣故、而用三侯伯、又以三侯伯、故而用三文臣、假令此六人、盡才且賢、人惟一心、猶惧有十羊九收之患况一分兵馬。輒起異同不惟文武不相能。即文臣中亦自相矛盾矣。千把總受參游令。倏焉而副將之令至。又倏焉而文提督之令至。又倏焉而武提督之令至。多指亂視。多言亂聽。居常猶忌之以之臨敵蔑不敗矣。各衛所官軍。雜置三營中。即有公私則以一官往來六提督之門其費可知也且三營各二副將將各領兵五枝。不可謂分乎。分矣。得其人則合之為三大營。分之為六副將。又合之為一摠督一協理葢祖用 先帝之制。而諸副將之分属統領者。又適當輔臣分制之議。夫誰曰不可故臣等以為文武大統帥。則莫如復 先帝制便。其諸副將參游等官。仍從近議分統。但今日之患非練兵之難而得將難乃者營將類多選愞。與之談攻守事。則口噤莫為應。不是之慮而日建議日添將日取中旨。如兒戲然其于兵政何所裨哉。惟 陛下敕各司詳議、毋拘成說、毋狥私見、修 先帝之法、慎擇副將責以練兵事宜、轉弱為強、實在于此。

  魏中丞奏疏(疏)

  魏允貞

  疏

  ◆疏

  條陳救弊四事乞賜採納以弘治道疏

  ○條陳救弊四事乞賜採納以弘治道疏 【救弊四事】

  臣唯受言為明、進言為忠、遇明主而不言、非忠也。言而觀望顧避、不敢自盡、非忠也 陛下明竝日月、而益之轉圜之從、止輦之虛、諫臺諸臣、感激披瀝、各効其愚、摉城剔社、一時殆盡、臣復何言、然有積弊之所未更、敢諫之所不及、明主之所加擇、而流俗之所不樂陳者、臣不敢畏避忌諱、掇拾瑣細、以自負于 聖明之世、謹列四事、昧死上言、伏惟 陛下垂聽焉、一日公文武之用。夫文吏隸于吏部、武吏隸于兵部、其常缺吏兵皆得推用。其官尊而職要。文如九卿。武如總兵之属。皆多官會推。此定制也。故大學士張居正輔政以來、文職一命而上、吏部皆不得自推用、必預関白、以是清要之地。多與門士鄉人、冗散之員、半是孤寒疏達如言官所論、曾省吾王篆、皆其姻連死黨也、至于武職又有甚焉。勢嘱利進、不能枚舉以故二部之長欲陟一賢、黜一不肖、不敢陟之黜之也遇有員缺、即行請教、未上題疏、先具揭帖、朝以為賢。而暮陟之為緩。暮以為不賢。而朝斥之為後。 陛下初未嘗怒趙世卿也、而文選郎輒希居正意困之王府、亦未欲終棄鄒元標等也,而考功郎因居正矯命、輒壞成法以狥之、直枉混淆。舉錯倒置。物議朋興。則又諉曰權不在我也。不必指江陵但以戒後人耳臣愚以為 陛下宜與輔臣精察一部之長,而以其職事止?帚之于二部、遇有文武員缺應具題者務得真才、應會推者、務符輿論、其所推稍不當者。閣臣擬旨。得以駁易。其涉私而不公者。科道官風聞。得以指參。夫輔臣不專吏兵之權以行其私吏兵亦不敢乘輔臣之間以自行其私。如是何憂乎吏治之不得人也。伏乞 聖裁。二曰嚴科舉之防。 太祖高皇帝時、開榜多南士、考官劉三吾伏法 世祖肅皇旁時輔臣翟鸞二子登第、革職為民、罷諸考官、此非過防也、進一權門、妨一寒士、得一匪人、失一真才、勢不得不然也、頃歲居正欺 陛下冲齡、專權擅政、厭薄蔭典、垂涎制科、考試等官、窺瞷意向、全塲題目、或自擬呈覽、或領教擬成、居正諸子、得倩人代作、臨塲監試官、又加意謄硃、分別式樣、以授主司、圈點批評、列置首卷、後先及第、海內士人、無不憤歎、以為二百年科舉之制、奈何壞自今始、天誘 聖衷、正罪逆保、追連居正、復該南京科臣阮子孝、疏論奉 旨、張懋脩等併從黜籍、科舉天下之公。大臣庶僚之表。科舉而私。何事為公。大臣而私。何人能公。其流之弊。至今未已。此亦有所指若謂事机偶值。原出無心。 肅莊兩朝五十餘年。世科寥寥。 陛下臨御。甫及十有一年。蝟集蠅附。不可勝數。豈彼時大臣子皆不才。父皆失教。今日庭訓淵源。家驥人璧。若斯乎。臣未敢以為信也。貴者既以勢脇。富者必以利要。師保公卿之子尚有限。而錢虜賈竪之家。買題買名。不知其所終矣。今臨軒有期、請 陛下申飭前旨、讀卷官務各秉公竭明為國掄才敢有謬襲成套、結知權門、受請富室、如丁庚故事者、許科道官指實具奏、又請輔臣子弟中式者如張甲徵申用懋、其廷試讀卷、比照內外官引嫌廻避事例、俱以卑者避尊者不得以大臣避子弟葢大學士之充讀卷官。與禮部之充貢舉官。皆登進人才。関係職掌。非如監試同考。出自臨時。可甲可乙。自居正外托廻避之名。而內擅擬題之柄。丁丑榜眼庚辰狀元皆出其家。惟此之故。所當亟為更正者也。其有懷才抱志。堪及第中秘者。退任以後。聽從自便。杜倖門。進真才。光盛典將復見于今矣。伏乞 聖裁、三曰慎臺諫之選、夫今之給事中御史。皆有言責之奇者也。然言貴可易勝哉。其人正人。則其言忠言。所敷陳者必天下之永利。所參駁者必天下之粃政。所登薦者必天下之大賢。所彈劾者必天下之巨奸。夫然後國是藉以重。而世道蒙其福也。人心不古。稍稍反常。而居正輔政以來。其風愈下。窃聞之科道缺多。知必行選。則預在內中書博士行人等官。在外推官知縣等官。訪其才性便給工媚而善逢。他日必為我用如何也。才性和緩不言人過失。他日不為我患如何也其有慷慨負氣。蓄忠憤而抱戇直者不與茲選。其偶有照顧不及。問察所遺。誤以忠直之士入其中者。又多方鉗制。百計消磨。或斥之外。或加之罪。如傅應禎劉臺等皆是也。故所選授給事中御史。多切近鄉人親交死黨。有所欲為則托之昌言。有所欲去。則諷之論罷。即今言官所論于鯨李選是也。始之不慎。遺玷清班。臣愚謂 陛下宜痛懲前弊、當選之年、吏部科道官、查據履歷賢否、而又于才幹摻守之外、博行延訪、以不通京書、不受知權門、剛果而有氣節者為一等以練達世務。明解朝章。忠實而有識見者為一等。匪是則雖有浮才。弗得與焉。當選之日。吏部都察院公同會考。或策以時務。或試以章疏。議論正大。見識宏遠者為一等。議論激切。不避權貴者為一等。匪是則雖有浮名。弗得與焉。歷代以來。以諱言而釀亂者常十九。以直言而僨事者未之什一也。奈何直而不直取乎。且國家而設臺諫。欲其披肝瀝膽耶欲其緘口結舌耶。欲其緘結則已。如欲其披肝瀝膽也。則豈奴顏婢膝之士所能為哉。故始選之法。必毋設防于太直。而姑借口于近厚。則庶乎得其人矣。伏乞 聖裁、四曰務戰守之實、今為中國忠者。惟東西二虜。西虜最強。而我以馬市羈絆之、烽燧不驚已十年、東虜次之。而捷書歲至。此何足為患也。顧其患不在虜而在中國。往年馬市未開。虜歲擾我邊。我用戒嚴。而總兵各官。悉其有以養健兒。扛鼎命中之夫。結為父子。甘苦與同彼時為健兒者。亦悉力以養其戰鬪之氣。無事則嬉飽。有事則死綏。故虜數至而不能為患也。今納欵既久。上下懈弛。三軍之士。月領一石折色六錢。既扣其半以充市虜之費。又扣其半以奉貴人。將官不養徤兒而推其餘于勢僕歌兒星卜之徒軍士衣縷食糲。日苦修築。運石轉木。困憊欲死。間習為匠作活餘生。拋弓束矢。有如虜負約。誰為禦之。即虜不負約。能保無積久生怨、如陝西殺將官事耶。此一患也。又中國之所為常勝者。恃賞罰明耳。賞當功則用勸。功細而賞鉅則滋疑。賞及于所可罰則飾詐矣。東虜歲犯告捷。以為常然書之奏牘則可喜。詢之道路往來則可愕。有謂軍聲日振于前。人烟日希于舊。有謂斬獲多嬰兒乳婦。而受封巳世爵通侯。有謂未見其交鋒。而惟聞其授首。有謂虜殺軍民。則隱有為無。軍民殺虜。則增寡為多。往者臨陣有紀功。報功有覆核。此非過制也將以信賞而昭勸也遼東之功誰紀之而誰核之耶。此二患者計之無如自治。市馬誠不可罷則寧于太倉盈餘。歲支若干以資虜市。無剝削于軍士。欲憑地利。必結人心。無過勞其軍士。毋用債帥。毋養游食。使常以戰為守。而緩急庶有恃矣。戰功誠不可不厚賞則必須核實。不實者紀功騐功。同其罰。小捷則從巡按御史查明。大捷遣給事中同巡按御史查明。毋以被殺軍民充虜首級。毋以罪行賞。至于賞則必先部下官兵次領兵。次總督。次運籌葢自本兵之臣。好以邊功炫燿誇大。而報多失實。賞多踰格。賞罰不明。何以能軍。 陛下痛懲前事。則人不敢偽飾虛要。各保境土。而邊民得免于橫罹矣豈非安攘之勝筭哉伏乞 聖裁、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八十七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八十八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李雯舒章選輯

  周鍾介生參閱

  戚儀部奏疏(疏)

  戚元佐

  ◆疏

  議處宗藩事宜疏

  ○議處宗藩事宜疏 【宗藩事宜】

  臣聞國家極重之勢、慮不可反、天下殷憂之伏、謀當預圖、方今宗藩日盛、祿粮不及、人皆憂之、言官亦嘗屢切陳之、然而卒未聞有善處之策往歲本部會議宗藩條例、事有畫一之法、冐濫不得容其奸、冗蠹□裁、時稱一快然天潢繁衍、而椒聊瓜瓞者不可限也國課有額、而歲徵難派人者、不足供也、近因科臣建議、事下本部、臣係該司職掌、巳經通行各藩、及兩京各衙門人攄所見得具疏請、今巳及期、止有南京禮部一疏、稍擴條格、略陳其槩、而其他亦未有言及之者、盖以宗藩事體、動関 祖訓是以議即窒碍、法多掣肘、然欲不拂 祖訓而聊且通融、則亦補偏救弊之法、而非拔本塞源之道也、諺云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今日之事、若非大破常格以處之、則將來祿粮、必不可支、有司必不能給、宗藩必不能謀生、國家必不能無事、不出數年而禍有不可勝言者矣、今之議者每曰 祖訓在上、不可少干、而不知 祖訓之言。 祖宗未嘗拘也。故欲議宗藩。而各得所當。先統觀宗藩前後始終不一之故。而深察 祖宗微意之所在。然後可以審其權衡而酌議之耳。葢 高皇帝雄略開創。首啟宗封。眾建諸子。周錯要地。如北平天險。 文皇居之。北平東盡諸侯而西瀕大河。如大寧遼左上谷雲中。則遼寧谷代四王為之葆塞。鴈門南控河上而西扃嘉峪。如太原関中延慶環靈酒泉張掖。則秦晉慶肅四王為之屏蔽。如內郡諸王。亦皆秉鉞部兵。崇權握勢。維城維翰。棊布星羅。此固一時也。迨于靖難以後。世襲隆平。齊谷繼譁。漢趙旋孽。或懲或貸。日積猜嫌。彝臬益煩。兵權盡釋。朝堂無懿親之迹。府寮無內補之階。情親而勢愈疏。養弊而防滋密此又一時也。嗣是而後。驕侈漸盈。間作不典。荒湎譎暴。歲無虛牘。亂倫逆節。屢犯明條。法多圜土之收。辟有勒盡之慘。况乎邸用繁增。經制無略。髖髀莫解。尾大為虞。仁人悽惻而寒心。志士痛哭而不足。此復一時也。其在于今。則人多祿寡。支用不敷。假貸揭償。朔食望米。以致資身無策。日不聊生。乃有共蓬而居。分餅而饍。四十而未婚。二十載而不穸。語及中冓。則言之醜而不可詳。殍為道殣。則狀甚悲而不忍見。強梁者彎弓走馬。白晝搶奪于郊衢。柔輭者執捶擁葢。潛身竄人于輿皂。此又一時也。夫 高皇艸昧之初。列建宗子。 文皇靖難之日。思鑒前車。用意不同。各有攸當。至 列聖以迄于今。時移勢改。恩以義裁。其分其理。自有不能以曲盡者矣。即如 高皇見超一世。豈不知宗人之有今日。但開國之初。固當如是。至于世遠親降。因時損益。亦待後善繼述之主變而通之耳夫國初親郡王將軍。纔四十九位。女纔九位。至永樂年間。增封親郡王將軍四十一位。女二十八位。其數尚未盡多也。而當時祿入巳損于前。不能全給。今二百年來。宗支造入玉牒者。共計四萬五千一百一十五位而見存者二萬八千四百五十二位。視國初不啻千倍。天下王府之祿。反多于歲供京師之米即使盡發 上供之輸。猶不足王祿之半。為今之計。欲裁宗藩之祿以分給之。則各宗所入。刻削巳盡而且至于無可裁矣。欲加小民之賦以周給之。則貧民之業。誅求已極。而且至于無可加矣。夫各宗迫于飢寒。而嗷嗷相聞。有司苦于無措。而遑遑在慮。况乎名封婚禮。請乞保勘。奏報查駁。文移展轉。更有甚不易者。以參之乎。夫今日之事。巳為難處。十年之後。截長補短。每人而生二子。又不知其增幾何人也。中間雖有老死夭亡。然死者不如生者之多。所增率四五萬。添一人。則添一人之封。添一封。則添一人之祿。繼此而復益以數千百萬祿米。國家常賊。不足以供。豈有神運鬼輸之術以濟之哉。議者有曰國課不給、稍倣漢家分王之意、使各宗人自為養、生育多寡、皆不必顧、則冐濫自絕、亦可少蘇有司之力、為此說者意非不美、然以一人論之。且如郡王。其祿千石。倘生十子。則每人而百石。三七兼支。尚有本色米三十石也。又一相傳則或生三四子。或生十數子。則以三十石米而三四十數分之矣。又一再傳亦復如是。則愈分而愈微。夫婦臧獲。少者不下數人。朝饔夕餐。婚姻死葬。其何以贍。彼庶民之家。亦有產薄。而世傳不乏者。以其各有營業。而日生不窮也。今宗室坐食自守。而欲人自為生。臣固知其不能矣。臣謂當今國事之極大者莫如宗室。天下之大可憂者。亦莫如宗室。於此而不開之以生路固不可。開之以生路而不善通夫 祖法。亦不可。盍不觀諸 祖宗朝乎。彼國親王之祿五萬復有段絹茶塩等用。亦復萬計。不數年而止給祿米。不給雜用。又不數年而減為萬石。又不能給。而代肅遼慶寧國諸王。且歲給五百石。是 高皇令出自巳。而前後之言。巳不信矣。至永樂祿米日殊。秦魯唐府各五千石。遼韓伊府各二千石。肅府僅七百石。慶府雖七百五十石。而郡王常於數內撥給。 文皇去國初未遠。而 祖訓之文。亦不盡守之矣。况親王出城。歲時訓練。蒐兵講武。 祖訓也。而靖難以後則寢之。郡王子孫。任用以官。陞轉如常。 祖訓也。而累葉以來皆無之。則 高皇祖訓。 列聖巳不遵而奉行之矣。其在今日。事勢愈難。尚可膠柱而調瑟乎。即使高皇而覩今日之困如此。 文皇而遇今日之難為又如此。將援照制祿之初而盡給之乎。抑通變其術而別為之議乎。國家宗室之患惟在崇之太尊防之太密况封建同姓世世相傳此古之所有坐食縣官爵職世授則古之所無臣故以為欲善其法。必須大破常格。不拘 祖訓。各藩封爵。不必盡授。有不封者。士農工商。各從其便。一切出城越関之例。盡弛其禁。使人人得以力業。則各宗有謀身之策。而國家紓空乏之憂。我 皇上親親之誼。亦庶可以善其後矣。臣之此議。人非智不及此。而不敢以聞于 上者。良以 祖訓難更。又恐出城之禁一開。萬一有不逞之徒。啟釁生變。則追論首事之臣。不免鼂錯始禍之誅耳。又聞 高皇帝時。平遙訓導葉伯臣應詔陳言。首請裁抑諸王。而 上輒大怒。被逮死獄。其後不數年而親王之祿。亦遂大減。是 高皇誅其身而用其言。伯臣之身雖戮。而有功於國則大矣。臣於此時無故而發大難之端。非不知其事之可危。但今日之事國事也。人臣之義。苟利於國。死生以之。臣職掌所関。禍福利害。皆所不計。即使用臣之言而誅臣之身。臣無所悔。何者害及一身為甚小。而利在國家為甚大也。昔扁鵲過齊、桓侯客之、及見其有疾、喻以不治將深、乃三見而不見信、以致于不可捄、今宗室之病、巳在腸胃、然酒醪可及、再益數年而深入骨髓、則扁鵲且將驚而走矣、臣故僣擬數欵開例如左、條議上聞、伏乞敕下本部、通行各親郡王大集將軍中尉從長計議、當今各宗子女。見有幾何。各處賦稅。見有幾何自今以後。人數向增幾何。天下民力。足能供億幾何。各省錢粮。尚可加泒與否。各宗坐食。可為久計與否。將臣之所議、與相沿之制。彼此參酌。孰便孰碍何利何害。當必有一定之見如於事體人情、果為利便即具奏前來、聽本部議覆施行、至於臣之意見所不及、與彼之易地所難行者、則化裁通變、全在當國者一劑量之耳、臣不勝切望之至、

  一限封爵、查得嘉靖年間豐林王台瀚奏稱宗室之中、其弊難究、不必較其妾媵有無、止定其子女多少、議親王限以五子之外、其餘多生者止給冠帶榮身、並無爵祿、令其自行營業。或商或農。所行從便。郡王以三子為例。將軍以下、各隨等差、已經本部酌議具覆、 先帝未賜决允、遂寢其事、臣謂人之子女原有多寡。不必限也。惟限其生子之數。則於人情似為少拂。宜乎 先帝之未允也。然而生不必限。封則可限。葢 帝孫王孫。親疏有等。恩數禮秩。隆殺有差。今國朝歷世已二百餘年。以親論之。亦逓減矣。故除初封親王。且姑照例襲。俟三世而後。再加詳議外。其累朝支泒之分列各藩者。當立為定制以限之。如親王嫡長子。例襲親王矣。嫡庶次子許封其四。共五位焉。郡王嫡長子例襲郡王矣。嫡庶次子許封其二。共三位焉。鎮輔奉國將軍有嫡子。許封其二。無嫡子。止許以庶子一人請封。鎮輔奉國中尉。不論嫡庶。許封一子。以上各爵職。如有生子數多。不得盡封者。請各士農工商。聽其自便。有志讀書者。與民間俊秀子弟。一體入學應舉。登名科甲者。一如皇親事例。亦不必限向輔絳鼎何人哉正任外官。其他力田通工等業。從便生理可也。或曰親王之子、例為郡王、郡王之子、例為鎮國將軍、各將軍中尉之子、例得職祿、今各宗之子封者固得其所、而不封者竟與齊民等、不幸而生稍居後、則一體所分、貴賤貧富逈然懸絕、已為不情、况讀書必賴燈火之資、經商必藉貿遷之本、力穡須得乎畎畝之授、工萟不能無俯仰之累、彼將何以為生邪、臣以為宗女宗壻。尚有壻資。多者給銀百兩。今後合無將親王之子。不得封者至十六歲賜之冠帶。仍給銀六百兩。郡王之子。不得封者。至二十歲。亦賜之冠帶。仍給銀四百兩。將軍中尉之子。不得封者。有志入學。賜衣巾。若止務生業。不必概賜。各子仍俱給銀二百兩。以上各子。逓減處給。則或仕或不仕。咸有所賴似無失所之嘆。但於查勘一節、極當慎詳、庶無冐濫、以茲妄費之弊。如是而各宗之子。猶或有不能自立。而遊蕩廢棄者。則譬諸家有不肖之子亦付之無可奈何而已或曰擅出城郭國有明禁、今既任其生業、則必不能出郭、恐為不可臣嘗稽之 祖訓。並無禁出城郭之文。其所以禁之不使出郭者。為近日放縱不法者設也。苟能各務生業。謹守王度。一有不撿。稍加繩之。雖出城何害也。或曰宗室有罪例不加刑、今入仕受職、與交易憤事、一切貸之、則貪婪兇縱、凌弱暴寡、益多事矣、臣愚以為宗室不加刑責。原非古道。及今宜断然行之即宗室有罪而有司刑罰不加則大亂之道也夫人情有欲。所以平其情而不亂者。恃有司之法繩之耳。今宗室一有小過。不以有司治之。而動必奏請。苟以錙銖斤兩。彼必忿爭。而遽欲聞之 朝廷。則往來勞費。廢時妨業。彼小民者。豈願為此哉若復不較而姑縱之。則錙銖不治。千金可攫。斤兩不戒。則腴產可侵。故曰有司之法不行。大亂之道也。夫常人之愛子弟者。必望師傅用夏楚以威之。今之有司皆士大夫國朝之外傅也今之宗黨皆皇家苗裔族属之子弟也與其姑息而養成惡德。以就罪辟孰若教戒而造就成才以止?帚於正之為愈哉且聞今之貧宗。傭工隸卒。無所不為匿名執役。甘心捶撻。是陽諱其名。而陰忍其辱也。若顯拔搢紳之列而均受舉劾之公。分授四民之業而平以市官之法此大公至正之道。不足以言媿矣。臣嘗熟思而酌議如此

  一議繼嗣、查得郡王乏嗣。止許本支奉祀。不得援兄終弟及之例。近已申明。人知共守。惟親王之嗣。得以親弟親姪繼襲臣愚以為親王之得封。謂其為 帝冑所分。 天子之次子親之欲其貴、愛之欲其富、故崇之以禮貌。不使與兄弟同輩。大相懸絕耳。今子孫相繼。世世富貴固不必言但至乏嗣。則統緒巳絕。即以本支奉祀使香火不冺亦已矣。而何為又使親弟親姪繼襲其爵哉國家功臣遇有乏嗣則許族人襲爵此謂先世嘗有勳勞于國故報功之典不當剗絕繼其世緒。是所以勸有功也。至於親王。則以親論。而非以功論。傳之數世。其澤已斬。其福已過。彼親弟親姪。自有本等爵職何緣躐進王者之尊乎。臣愚以為自今以來。有絕嗣者。止推倫序相應賢能著聞者一人。管理府事。雖有親弟親姪不得冐請。復繼王爵。

  一別疏属、查得國制郡王六世孫以下。世授奉國中尉夫奉國中尉之職自親王而推。則七世矣。自郡王而推。則六世矣。即自奉國中尉而推。世世不改。則與國終始。將萬世矣攷之古昔。典禮莫備於周。然周家五世外。燕會慶問皆弗之及。非薄之也親親之殺。天秩本然耳。禮固有云五世袒免。殺同姓也。六世親族竭矣。今至奉國中尉。孰非 皇家袒免以下親乎。且祖廟之制。親盡則祧。今我朝開國 四祖肇基。德億熙仁。皆為藏主則於 祖且然矣而况卑属乎臣於前欵議將中尉止封一子。然奉國中尉世世皆封一子。則恩數無窮。親疏無等。揆諸古者六世親竭之說大不侔矣。合無今後奉國中尉授封一子。再傳而下。不必賜封。止將所生第一子給銀一百兩。使為資本傳至五世而止。其餘聽自便庶恩義並立。而法制亦可遠及矣。

  一議主君、查得郡縣主及郡縣鄉君、各隨父之差等請封初不限其數之多寡及至選配儀賓、各有執事誥命祿米從人等項、今男封既有限制合無將親王之女止封其三郡王之女止封其二。將軍中尉之女各封其一。主君之祿。俱各照舊外。其選配儀賓、既有職事誥命、列之官階、足為榮寵、合將衣祿免給、亦無不可、以上各女有不盡封者。仍各給以婚資。使為贍用。出自親王者。給銀二百兩。出自郡王者。給銀一百兩。出自將軍者。給銀八十兩。出自中尉者。給銀五十兩。選配之壻。聽其自為生理。其應舉入仕者。悉授外官。宗女宗壻。除巳前者勿論外。以後各宗女壻給銀五十兩之外。不必另給冠帶壻貲。一體聽其自便。

  一議冐費、查得冐妾子女、擅婚子女、革爵子女、與一應庶人、例雖皆不與封。然其各子猶有不等口糧。革去尤為便利。但前項各宗各庶。或有年巳長成。不堪讀書。及無產營運。或驕惰遊蕩。不能生理者。一旦革其口粮。恐不聊生。似亦聖世之弃人矣。合無將以前者俱各照舊遵行外、自今以後所生之子、各宜豫為教訓。聽其從便生理。不必給以口粮。則宗人不致告病。而國家亦可以節無益之費矣。

  一議擅婚、查得宗室請封選婚、必有本部題覆行選、各宗選有之日、奏結完備、本部查明具覆、方有勘合、行令入府成婚、若未經奏請而徑自配偶、或雖經奏請、未授封號、而先以成婚、皆為擅婚、擅婚之子、例外得封、歲給米五十石、仍本折中半兼支、此定例也但各府擅婚最多、皆不顯言其弊、或假捏奉到勘合、或言遵照相沿舊例、原未奏請淑恭宜安人等號、此等名色、雖各有不同、皆属擅婚、例無授封之理、然彼既不肯自首其弊、而奏抄到部、必不能違例題覆、則一切立案不行。固其法之不得不然也。夫各宗格於例而無由申其願。臣等拘於法。而難以徇其情。乃有老大未婚而饔飱不給。種種苦抑。不可勝述者矣。為今之計。莫若使各宗自首明言其為擅婚之子。照例給與本等口粮。士農工商。仍聽其便。自今以後生者。止許賜名。不必再給口粮。聽令從宜生理可也。伏候 聖裁。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八十八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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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餉漸增供億難繼酌長策以圖治安疏 【查核九邊兵餉】

  楊公神廟十九年為司農則此出數是二十年後歲例也查係二十一年

  山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總督倉塲都察院右都御史兼戶部右侍郎褚鈇、題稱臣以愚劣誤蒙任使、業已踰年、見去歲太倉、收過各項銀四百七十二萬三千兩有奇、放過各項銀三百九十九萬九千七百兩有奇、而邊餉十居其八、且多額外之需、臣不勝私憂過計、謹即太倉考所載先年邊餉及去年所發數目、一一較量為 皇上陳之、夫邊防非今日始也。今之北虜。即昔之北虜也。今之倭奴。即昔之倭奴也。在西北設有沿邊衛所以防虜患、在東南設有沿海衛所以防倭患、自 祖宗時而已然矣、然有額衛則有額兵。有額兵則有額餉。縱承平日久。額兵不無消耗而額餉固自在也當事者誠加意清勾。補足額兵。給以額餉。自足禦患。縱地方武備單弱。然就近調集。亦足以捍外衛內。又安可輕易增兵。而難太倉以額外供哉。臣考嘉靖以前、九邊年例銀止一百萬有奇。而隆慶初年。遂至二百八十餘萬矣。今查去年所發。數至三百四十三萬。比隆慶間又增六十餘萬矣。如薊鎮舊止六萬七千有零。今至三十八萬九千餘兩。密雲舊止一萬五千有零。今至三十九萬四千餘兩。永平舊止二萬九千有零。今至二十四萬六千餘兩。宣府舊止五萬一千。近至三十三萬三千餘兩。大同舊止五萬。近至四十二萬四十餘兩。山西舊止一十一萬。近至二十一萬三千餘兩。延綏舊止十萬。近至三十六萬七千餘兩。其他數未相遠。姑置不論。然隆慶以前。北虜屢犯。客兵不時調遣。其費猶可言也萬曆以後北虜款貢客兵未嘗調遣其費則可省也然使九邊各守舊額。不再增兵增餉。臣亦可以無言。今查永平一鎮。又增海防兵三千。歲增餉五萬四千矣天津一處。又增海防兵三千。力士五百。歲增餉六萬矣。而又調遣浙直南兵。歲費月餉行粮二十餘萬矣。夫國家財賦。止有此數。連年水旱災傷。又不能盡完。自臣受事以來。再三議處催科可謂不遺餘力。而一歲所入。僅供一歲之出。今春夏不及五月而買辦年例等項。共出銀一百七十餘萬兩不足。又借京粮庫料草銀凑數。幸有此可以那借。設無。何以應之哉。夫國家有事、欲攘外安內、何可無兵、欲士飽馬騰、何可無餉、果無兵無餉、亦不得不增、今查永平一鎮、見在官軍三萬三千九百一十一員名。比原額巳增一萬一千六百四員名矣。近年京運二十四萬六千八十五兩。比原額幾十倍矣。萬曆三年。又增銀八萬四千有餘。尚可謂無兵無餉乎。又查天津三衛原有官兵九千三百九十九員名。為備倭而設。後因各兵坐糜粮餉。遂擇精兵壯五千七百有奇。令兩遊擊統領。赴薊鎮修守。今一聞倭警、遽添兵添餉、不知國初設衛之本意。平日訓練之謂何。先該保定廵撫劉東星。題議河間河大瀋陽天津春秋五營班軍、俱留天津防海、免令赴邊修築、此最計之得者、縱一時有事、然該鎮所轄、尚有兵馬十營除留老弱護守城池、選其精銳、每營可得一千五百餘名、十營可得萬五千人、若有警、不數日可以調集、誠如是則倭奴固不足患矣、况長蘆有割沒塩銀、歲留一二萬、即可濟用、是二鎮非無兵也、特一調度耳、非無餉也、特一轉移耳、然臣猶有說焉、葢兵不可輕募。巳募則不能遽散。餉不可輕加。巳加則不能復減。然有糜費影射可省可減。而各軍無詞者。夫軍有月粮。不可減矣。而中有逃故月粮。不可住支乎。馬有料草。不可減矣。而內有倒死料草。不可扣除乎。將領既多朦朧該道又不查點、惟廵按閱操、始僱覓應點事巳則虗冐如故、兵有定額、官有常祿、而廩給紙劄心紅油燭與贊畫書記之類、則無定制、將領利其折乾而多開、該道重其體面而容隱、雖督撫明知、亦多姑息、此弊所從來遠矣、其財安得而不耗乎、誠一著實清查。每年可省銀七十餘萬。試舉一二例之、如宣府原額京運三十三萬三千二百有零、去年止發餉銀一十四萬八千。比舊額省銀一十八萬五千二百餘兩。此固因北虜款貢。故年例節省過多。而督撫司道稽查節省。亦與有力焉。又如總理寧武粮儲郎中劉兌、管粮三年、積出附餘還官冒濫屯鹽逋欠之類、通二十餘萬、前歲寧夏之變、當事者、欲加餉以安軍心、獨本官與呂廵撫堅意不從、因與當事者相左、故告病而去、夫方今天下多事、財賦稱詘矣。使九邊督撫管粮皆若此。則一年豈止數十萬之積。即二鎮而天下可知已。然天下豈無賢者。惟鼓舞無術、則人多因循、合無通行各邊、以後督撫管粮、如有潔巳奉公、實心任事、積貯有餘、年例多減者、或賜敕旌異、或破格優敘、則轉移化導之機、一風示間、而所得居多矣、每年終、各邊管粮郎中、仍將兵馬錢粮、開立管收除在、備造簡明揭帖、送臣查考、然各鎮豈盡無所出哉、今查每年遼東有本色屯粮三十七萬九千二百餘石、折色民運塩引等銀一十九萬九千三百餘兩、薊鎮本色屯粮漕粮九萬三百餘石、折色民運塩引等銀五萬六千五百餘兩、密雲有本色屯粮料并漕粮一十六萬八千一百餘石、折色民運等銀一十四萬四千九百餘兩、永平有本色屯粮民運粮料六萬一千五百餘石、折色粮銀五萬一千四百餘兩、昌平有本色漕粮三萬九千二百餘石、折色屯粮民運等銀一十三萬九千三百餘兩、易州鎮有本色屯粮二萬三千餘石、折色民運等銀三十萬六千九百餘兩、宣府有本色屯粮一十八萬八千一百餘石、折色民運馬草塩鈔等銀七十八萬七千二百餘兩、大同有本色屯粮民運粮料七萬八千一百餘石、折色屯粮秋青民運等銀四十八萬九千五百餘兩、山西有本色屯粮民運米豆五萬一百餘石、折色屯粮民運塩課等銀四十九萬三百餘兩、寧夏有本色屯粮民運米豆一十六萬六千餘兩、折色民運塩引等銀一十九萬一千六百餘兩、延綏有本色屯粮民運粮料一十五萬六千三百餘石、折色塩引等、銀二十九萬四千八百餘兩、固原有本色屯粮民運粮料二十六萬七千七百餘石、折色地租塩引等銀三十萬一千六百餘兩、甘肅有本色粮料二十三萬二千四百餘石、折色民運塩引等銀三十九萬九千三百餘兩、天津有本色屯粮料并漕粮八萬二千一百餘石折色民運屯田等銀七千二百餘兩、祖宗朝各邊所需粮料倚民運及屯田一旦有急則□中塩引未嘗借京運也自民運不清屯粮多耗塩課不足以供之乃諸發京帑有年例銀之稱其後多至數百萬矣是各邊未嘗無所處也。顧屯粮未能盡完民運率多。拖欠故不得不仰藉京運耳然軍民皆食土之毛而邊餉乃用不可缺。誠責成各該司道。督率軍衛有司。則屯粮民運。未有不完者。屯粮民運既完。則各邊用自饒裕。而京運漸不可省乎。臣考國初塩引中納本色、故各商墾田邊塞、屯田塩法、二者相為表裏最為足國安邊要務、今塩政雖不可復、而屯政則宜修舉、臣嘗作縣。詣天津矣。見天津沿海一帶。皆可耕之地。惟長蘆葦。一望無際。若能修舉屯政。實為國家永利。又嘗廵茶至西寧矣。見漢將趙充國一時屯田湟中。民到於今受賜。今邊道師師濟濟、豈盡出充國下哉、誠一修舉、而邊方永賴之矣、姑舉二處而天下又可推矣、臣目擊九邊糜費、太倉勢不能支、故將各鎮兵馬錢粮新舊數目、逐一開陳、附以愚見、伏乞 敕下戶兵二部覆議上請、趁時平寧、共圖節縮、務使三年之間、有一年之積、將來庶可支持、等因奉 聖旨抄出到部送司、案查萬曆十八年、該部尚書石星議因太倉匱乏、通行各邊督撫衙門、酌議節省、陸續奏報、大槩所省不多、旋即增添、較前時尤甚、原與太倉考內數不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看得各邊鎮向來增兵因而增餉。不無過濫、委當裁省、督臣褚鈇題議前因、大率為太倉積貯空虗、其圖節縮至意、但查各項錢粮應減應留、事在閫外、本部遽難遙斷、相應酌請、恭候命下、本部移咨各邊督撫官及劄管粮衙門、轉行各該守廵兵備、從長查議、河間河大瀋陽天津五營班軍、應否照撫臣劉東星所議、俱留天津防海免令赴邊修築、其應用粮餉、自有本等行月二粮相應照常支給、所議長蘆割沒塩銀係解京濟邊正供、擅難別議、至如逃故官軍、倒死馬匹、月粮料草、向據管粮衙門、按月呈報作正支銷、近來有無冒破將領家丁、隨營馬匹、親軍薪水廩給紙劄心紅油燭、與贊畫書記等項、逐一著實清查、不許虗冒折乾、通融衰益、每年可省若干、以後督撫并管粮官、有能實心任事、存積有餘藉以減年例者、本部奏請旌異、或破格優擢每年終、各邊管粮郎中、仍將用過兵馬錢粮、備造簡明揭帖、一送本部、一送太倉總督查考、其遼東薊鎮密雲永平昌平易州宣府大同山西寧夏延綏甘肅天津等鎮屯粮民運。原係濟邊正額。如有拖欠、責成各該司道、督率軍衛有司官、照數完追、至於天津沿海一帶、及沿邊荒屯田地、履畝踏勘、委有若干、無拘軍民、聽其開墾成熟、三年以後、方與起科每年終、將墾過數目造冊報部、期臻實效、并將後開應停應減軍馬錢粮、查照款目、酌議停妥、回奏前來、以便另行覆請、

  計開

  遼東鎮主兵官軍八萬三千三百二十四員名。馬驘四萬一千八百三十匹頭。京運主兵年例銀一十六萬七千九百六十七兩五錢二分八釐二毫五絲。客、兵調遣不常無定數、京運客兵年例銀八萬二百八十八兩四錢、防修邊工行粮銀一萬八千兩、前件、臣查得該鎮主客年例、舊額二十六萬六千二百有奇。萬曆六年、新添家丁賞賜、并墩軍夜不收月粮布花等銀、四萬五千七十八兩八錢四分。今查萬曆二十一年、發過年例并征倭銀七十三萬八千四百餘兩。比舊多費銀四十二萬七千一百餘兩。然在征倭銀四十二萬。事寧可止。新添銀四萬五千有餘。久則難繼。况該鎮未見增兵。而驟添月粮料草。似涉虗費。相應從長計議、將六年新增、酌量裁減、前件、臣等看得遼東鎮主客兵馬年例錢粮、嘉隆以來、漸次增加、每歲除閏、共該額銀六十萬七千七百一十八兩有奇、遇閏加銀二萬六千兩、原與太倉考所載數目不同、除征倭銀兩事寧停止外、其新增家丁賞賜、并墩軍夜不收月粮布花等銀四萬五千有奇、原係先督撫陸續新添議入年例解發、今督臣議欲裁減、相應仍行督撫衙門、從長計處、奏報至日、另行覆請、伏乞 聖裁、

  薊州鎮主兵官軍三萬一千六百五十八員名。馬六千三百九十九匹。京運主客兵年例銀三十八萬九千四百九十三兩一錢五分九釐。撫夷銀一萬五千兩。賞軍銀一萬三千八百兩。前件、臣查得該鎮主客京運并撫夷賞軍、共該銀四十一萬八千二百九十餘兩。巳屬太多。萬曆三年、閱視侍郎汪道昆、議題邊餉比舊又增銀一十五萬三千八百餘兩、似涉虗費、相應改正、今查萬曆二十一年、發過年例銀四十二萬四千八十餘兩、比原額多發銀五千七百九十餘兩、查係額外、相應停止、前件臣等看得薊鎮主客兵馬、年例餉銀、除二十一年多發銀數係山東民兵工食銀、及該鎮民屯等項、俱比原數缺額應該抵補外、所據先經閱臣汪道昆、新增一十五萬三千八百餘兩、似涉虗糜、議要改正、合行督撫官會查妥當、具奏定奪、伏乞 聖裁、

  密雲鎮主兵官軍三萬三千五百六十九員名、馬驘一萬三千一百二十五匹頭、客兵官軍一萬八千九百三十三員名馬驘七千六百四十三匹頭、京運主客兵年例銀三十九萬四千三十七兩一錢九分五釐一毫、前件、臣等查得該鎮原額主客兵銀數已太多、萬曆三年、侍郎汪道昆題議邊餉、又增銀一十三萬五千五百二十四兩有零、似涉虗費、萬曆五年、又增銀五千有奇、更屬無謂、今查二十一年、發過年例銀三十三萬三千七百七十餘兩、是原額銀兩。尚用未盡。萬曆三年五年新增銀數、通應裁滅、前件、臣等看得密鎮主客兵馬年例餉銀、除萬曆五年增銀五千有奇、係興營中後三衛官軍俸粮布花料豆、原在京通倉庫支領、因路遠不便、題議改發不議外、所據先經閱臣汪道昆、新增銀一十三萬五千五百二十四兩零、似涉虗費、議要裁減、合行督撫官、從長會議、具奏定奪、伏乞 聖裁、

  永平鎮官軍三萬三千九百一十一員名。馬騾一萬三千五百六匹頭。京運年例銀二十四萬六千八十五兩七分。前件、臣查得該鎮官軍不分主客年例。數亦贏餘。萬曆三年、侍郎汪道昆、題議邊餉又增銀八萬四千三百三十餘兩、今查二十一年止發年例銀二十一萬四千六百餘兩、是原額年例。尚用未盡、則萬曆三年新增銀數、相應裁減、又查薊遼總督顧養謙揭帖、內稱永平先因倭警、添陸兵三千、每名月餉以一兩五錢、歲計當費餉銀五萬四千、乃額外之費、與李廵撫會議漸銷、歲省餉以數萬計、此大臣謀國之忠也、相應通行各邊、以後地方、一時有事、只宜簡練額設兵馬、不許輕易增兵、前件、臣等看得永鎮主客兵馬年例餉銀、除近因倭警加增銀數、委係額外聽督臣酌量漸銷省餉、并以後地方有事、止應簡練額設兵馬、不許輕易增兵外、所據先經閱臣汪道昆新增銀八萬四千三百三十餘兩、費出浮糜、議要裁減、合行督撫官從長查議、具奏定奪、伏乞 聖裁

  昌平鎮主兵官軍一萬九千三十九員名。馬騾五千六百三十五匹頭。客兵官軍九千八百三十六員名。馬騾三千一百二匹頭。京運主客兵年例銀一十七萬三千七百九十二兩八錢八分二釐六毫四絲前件、臣查得該鎮主客銀兩、通融支給、未見不足萬曆三年、侍郎汪道昆、題議邊餉、又增銀五萬三千五十餘兩、原屬虗費、今查二十一年、發過主客兵銀一十三萬二百七十餘兩、是原額銀兩。尚用未盡。則萬曆三年、新增、相應裁減、前件、臣等看得昌鎮主客兵馬、年例餉銀、係先經閱臣汪道昆題議酌定、相沿至今所據增銀五萬三千五十餘兩原非舊額、議要裁減合行督撫官會查妥當、具奏定奪、伏乞 聖裁

  易州鎮主兵官軍三萬四千六百九十七員名。馬騾四千七百九十一匹頭。客兵調遣不常無定數。京運主客兵年例銀五萬九千兩。前件、臣查得該鎮京運舊止五萬九千兩、今萬曆二十一年、發過銀一十六萬七千九百八十餘兩、比原額多銀一十萬八千九百有奇、葢因倭警召募兵勇、預備料草、閱視簡練、總兵遊擊等官、各帶標營奇兵、往來天津、廩給行粮、月費數千餘兩、撫臣劉東星、題謂軍苦於接應、馬疲干奔走倭未至而民已先病、兵未強而費已不貲誠為確論、自非題議撤回、費又不知幾何、合無通行撫鎮諸臣、今後偵探必確、毋得先事調遣、糜費廩粮、去年多發銀數、今應停止、前件、臣等看得易鎮主兵餉銀、先年俱係民運、止發客兵銀五萬九千兩、萬曆八年、該本部題議將主兵民運銀改解太倉轉發、二十一年、多發銀兩、皆改解轉發之數似非額外、難以停止合行督撫及餉司殫心查覈、務從節縮、其防倭兵馬偵探要確、勿得輕易調遣以滋糜費、事在督撫相應通行查議具奏、伏乞 聖裁

  宣府鎮主兵官軍七萬八千九百二十四員名。馬騾駝驢三萬二千九百四匹頭。客兵調遣不常無定數、京運主客兵年例銀三十三萬三千二百二十一兩四錢四分。前件、查得萬曆二十一年、發過主客兵銀一十四萬八千、比舊省銀一十八萬五千二百二十餘兩。臣推其故。以此知款貢之益多因北虜款貢。客兵不行調遣。故年例錢粮。遂至節省過半。該鎮督、撫司道稽察節縮。亦與有力焉。以後年例京運。似應酌量減發。仍乞通行各邊、以後能如宣鎮節省、不次優擢、則各邊督撫、罔不加意樽節、而邊餉不患其不足矣、前件、臣等看得宣府鎮主客兵馬年例、除改撥大同鎮銀三萬四千兩、每年額發銀二十九萬六千兩、又昌鎮改撥銀三千三百二十五兩八分、長蘆山東二運司、轉發銀四萬八千兩、共該銀三十四萬七千三百二十五兩八分、今查二十一年分、自太倉發過上半年年例銀一十四萬八千兩、其下半年年例除扣抵該鎮贓罰還官俸粮等項銀四萬七千九百九十七兩四錢八分六釐外、尚該銀一十五萬一千三百二十七兩五錢九分四釐此因太倉空乏、所積不彀支費、隨查臨德二倉收有粮折銀兩、於二十一年十月內、具題照數動發、差官解運支用、原非該鎮節省所致、合仍行督撫會同管粮衙門、細查的確、酌議停妥、具奏前來、以憑覆請、伏乞 聖裁

  大同鎮主兵官軍八萬五千三百一十一員名。馬騾驢三萬五千八百七十匹頭。客兵調遣不常無定數。京運主客兵年例銀四十二萬四千六百三十八兩前件、查得萬曆二十一年、發過三十九萬六千五百九十餘兩、比舊省銀二萬八千四十餘兩、但該鎮與虜切鄰、年例似應照舊、前件、臣等看得大同鎮、每年額發主客兵馬年例銀四十五萬六百三十八兩、原與太倉考所載數目不同、今查二十一年發過太倉銀三十九萬六千五百九十五兩外、扣還原借臨清倉銀五萬兩、共四十四萬六千五百九十五兩、止查扣贓罰事例等項銀四千四十三兩、所省不多、今督臣條議該鎮與虜切鄰、年例似難裁省、但值內帑單匱、合行督撫會同管粮衙門、加意節省、從長酌議停當、具奏前來、以憑覆請、伏乞 聖裁、

  山西鎮主兵官軍五萬一千七百四十六員名。馬騾二萬二千六百六十匹頭客兵調遣不常無定數京運主客兵年例銀二十一萬三千三百兩。前件、查得萬曆二十一年、發過主客兵銀一十八萬五千一百八十餘兩、比舊省銀二萬八千二百一十餘兩、又查得郎中劉兌、三年積出附餘還官冒濫屯塩逋欠之類、通計二十餘萬、巳經戶部題請紀錄、合無通行各邊以後管粮郎中、如有實心任事、積餘過多、不特紀錄、仍破格優處、一風示間、而所得多矣、然偏頭等關、係極衝邊鎮、前項年例、似應照舊、前件、臣等看得山西鎮主客兵馬年例、除改撥大同鎮銀七千兩、每年額發銀二十萬六千三百兩、又補河東塩課銀一萬六千兩、共該銀二十二萬二千三百兩、每年查扣贓罰事例還官俸粮等項、多寡不一、今查二十一年、發過太倉銀一十八萬一千一百八十八兩八錢零、及查偏頭等處、委係極衝、年例似應照舊、所據條議各邊要照郎中劉兌、節省紀錄超擢、合應依擬行督撫衙門、并行各鎮管粮等官、加意撙節、以濟時艱、仍聽督撫官會議至日、以憑覆請、伏乞 聖裁、

  延綏鎮主兵官軍三萬六千二百三十員名。馬騾二萬六千五百六十七匹頭。客兵調遣不常無定額。京運主客兵年例銀三十六萬七千二百六十五兩三錢一分。前件、查得該鎮萬曆七年、閱視官軍、比原額減二萬七千六百員名、萬曆八年、尚書張學顏題准年例增銀四萬、夫餉所以給軍也。今軍減粮增。於理通乎。又查萬曆二十一年、發銀三十一萬二百一十餘兩比舊省銀五萬七千五十餘兩、未稱不足。則前件年例、似應止照原額、萬曆八年新增、似應裁減、前件、臣等看得延鎮年例錢粮自萬曆十一年以後、歲有定額向無增減、近因西陲多事、議召奇兵三千名、因兵未足數、兩年內召兵月餉、戶七兵三出辦、尚未入額、及查二十一年、發過銀數、比舊省銀五萬七千五十餘兩因內有就彼改解贓罰等銀、扣抵足額、今督臣議要、將新增四萬裁減、合行該鎮督撫衙門、從長會議應否酌量減省。具奏定奪、伏乞 聖裁、

  寧夏鎮主兵官軍二萬五千二百九十一員名。家丁二千四百八十二名。馬騾驢一萬三千九百一十九匹頭。客兵調遣不常無定額。京運主客兵年例銀四萬五千兩。前件、查得萬曆二十一年、發過年例銀二萬六千七百餘兩、比額省銀一萬八千三百餘兩、但該鎮年例、數原不多又當哱賊殘破之後、尤宜體恤前項年例。相應照舊前件、臣等看得寧鎮年例錢粮自萬曆七年以來、因款貢裒客益主。定有常額每年亦有改解扣抵銀數、多寡不一以故二十一年發自太倉者止於二萬六千七百餘兩、今該鎮哱逆殘破正宜增兵餉以固元氣、督臣議將前件年例、相應照舊、臣等所見相同、合行該鎮督撫、亟行料理兵餉務使兵強餉足兩無虗冒、酌議具奏定奪、伏乞 聖裁

  固原鎮官軍五萬九千八百一十三員名、馬騾二萬九千五百二十七匹頭。京運主客兵年例銀六萬一百三十二兩八錢一分前件、查得萬曆二十一年、發邊年例銀三萬五千八百二十餘兩、比舊省銀二萬四千三百餘兩、但該鎮年例、數原不多、似應照舊、前件、臣等看得固鎮年例錢粮、歲有定額每年俱就彼改解地租牧租商稅課程等銀扣抵外、不足者、請補內帑、如二十一年年例、除扣足額數外、尚剩銀二萬九千三百餘兩、巳於二十二年年例內開銷訖、其二十一年、發過銀三萬五千八百餘兩、因河洮召添軍馬額外加增、固鎮自此比前、巳增三萬五千八百餘兩、今督臣亦謂該鎮年例似應照舊合行該鎮督撫於前項新舊餉內、共圖節省、以充邊費中間如有可省可減者從長會議、具奏定奪、伏乞 聖裁、

  甘肅鎮官軍四萬六千九百一員名。馬騾二萬一千六百八十匹頭。京運年例銀五萬一千四百九十七兩八錢一分。前件、查得該鎮年例舊止五萬一千四百餘兩、二十二年、發過銀一十五萬四百三十餘兩比舊多發銀九萬八千九百三十餘兩然該鎮遠在天末、南番北虜、他鎮不同、節年北虜搶番、每每假道該鎮、前項年例、似應酌量減存前件、臣等看得甘鎮錢粮定有歲額向無增減、至萬曆十三年以後、該鎮節議增添軍馬、三次加增餉銀、共計新舊主客銀一十五萬四百三十餘兩、以二十一年發數、比舊額故多發銀九萬八千九百餘兩、今督臣條議、該鎮遠在天末、南番北虜、出沒之地、前項年例、相應酌量減存、合行該鎮督撫、將前項新增舊額餉銀、一一從長會議要見何項冗食當減、冗費當省、務求積弊盡釐、餉無虗冒、仍將應減應存數目、會奏定奪、伏乞 聖裁

  天津三衛原額官士旗軍九千三百九十員名。廵捕大馬一百五十匹。本色屯粮料并漕粮八萬二千一百五石六斗六升二合八抄四撮一圭五粟。折色民運并屯粮等銀七千二百九十七兩九錢五分六釐三毫八絲四忽七微三沙三塵九埃。前件、查得天津三衛、原有兵九千三百九十員名、為海防而設、亦有額派粮料、後因各軍坐糜粮料、內簡五千七百赴薊鎮修守、萬曆二十年、因倭警、新募海防兵三千名、月餉人一兩、力士五百名、月餉人一兩五錢、去歲不及一年、費太倉銀五萬九千九百五十餘兩、皆額外之費也。然已募不可遽散、相應將新軍撥補三衛逃亡、給以額餉、力士更番休歇、遇警按籍調取、是亦銷兵省餉之策也、三衛改赴薊鎮官軍。仍應撤回、前件、臣等看得天津三衛、原有額兵額粮、後因坐糜粮餉、以故改赴薊鎮修守、邇因倭警天津地方、復行召募、官兵力士、歲費餉銀數多、今議將前項新募兵士、撥補天津三衛逃亡名數、給以額餉、力士更番休歇、遇警調取、將三衛先年改赴薊鎮官軍五千七百名、仍行撤回、本衛防守、誠得安兵裕國之策、但今倭報未寧、力士應否更番、薊鎮官軍撤回天津、果否便益、仍聽該鎮督撫衙門、從長酌議停妥、另行奏請定奪、伏乞聖裁、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八十九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九十

  華亭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周立勳勒卣選輯

  茂苑文秉文孫參閱

  徐司馬督撫平羗奏議(疏 申文)

  徐元太

  ◆疏

  請蠲疲民粮賦疏

  初報河東大捷疏

  再報河西大捷疏

  白草羌夷歸順疏

  議處善後事宜疏

  ○請蠲疲民粮賦疏 【蠲賦】

  題為兵役繁興、民生疲瘠、懇乞 聖恩量蠲粮稅以蘇重困、以消隱憂事臣惟保釐之政、莫先於愛養民生、愛養之宜、尤在乎諮詢民瘼、苟于小民疾瘼、見之而猶若弗知、知之矣猶忍視而不為拯救、是秦越瘠肥者也、豈所云愛養、斯民、以稱保釐之責者乎、且川地萬山重阻。三面濱夷。田多雜石而利微。俗每好娛而習悍。以故饒餘之家甚鮮。鳩之尚恒苦于饑寒。負固之勢易成。擾之寧不虞其蠢動、臣自去冬入蜀、葢孜孜數月以來矣、日夕之所拮据、非督木之移、則徵兵之檄、夫天下之最稱勞費者、無過於輸木用兵、時討松茂諸夷故也時一舉之。猶懼為小民之病。而今二事適當□會。下縣不堪之狀。殆彰彰明著無疑也。故臣於任事之間。尤時時徧問廣諏、殫耳目以察民隱、知閭閻之狼狽、巳不可復加矣、若匿不以聞、又不求所以蘇之之策、萬一釀成他變、將撫綏之謂何、此臣之所以兢惕靡寧也謹以民瘼二端、據實為 皇上陳之、木枋之採辦也。既屢奉 綸音不許加派擾民矣。而頃於報運疏中。復奉 聖旨該省用兵之際。採木艱難。商民疲困候數足原派三分之二。撫按官具奏量與寬恤、臣方與此中父老鼓舞懽忻、感戴 聖仁之不暇、而又何敢更以困民瀆也、顧合抱鉅材。非產於川之內地。悉在土司遐壤。甚苦峻崖深澗之難通。故計程則常有一二千里之遙。計夫則必以一二千名之眾。彼入山而尋覓之難。斫伐而堅美之難。出水而衝擊保全之難。姑勿論矣。即拽運一事。如弔廂越嶺之險。與守候往還之需。寧保其有不賠者乎。烟霧瘴癘之侵。與猛獸惡蟲之毒寧保其有不中者乎。或強去而羸歸。或二往而一返。矧土夷時出搶財。夫役多遭??封勒。隨身所有。盡被括摉。稍不當心。雖生命且不能倖免。迹其艱辛之狀。比之災傷尤甚。臣安得不言其實耶、西番之猖獗也、既題奉 綸音、許以相機鵰剿矣。而頃准兵部咨、稱傳奉 聖諭前日四川撫按官奏稱松潘等處、番賊為患、即今有無寧息、一應剿撫事宜、著彼處廵撫總兵官、相機處置、務保萬全、毋得生事貪功、及匿情養亂、臣方與此中寮佐、同心僇力、振揚 聖武之不遑、而又何敢遽以困民瀆也顧松潘孤鎮。原設在川之極西、寒凉倍蓰平原。甚苦黍粟稻粱之不產。故甲卒遠調於東南之土漢官司。米粮糴買於西北之附邊州縣彼道途有師行之擾驛逓有傳報之擾。工匠有置造器械之擾。姑勿論矣。即轉輸一事。如營房竹木。軍所棲也。豈一人之可擕乎。薑蒜魚鹽。軍所食也。豈一日之可缺乎。以物價則甚輕以腳價則甚重矧春和乃可進攻。徂夏即虞水泛。農忙之候、二麥未耰、耕作已妨、又何收穫之可望、究其饑饉由來、亦比灾傷最甚、臣又安得不言其實耶、夫輸木以供大工之用、民誠困、乃分義之所當為也、而何更加之以師旅、用兵以禦寇賊之災、民誠困。亦時勢之不容巳也而何即重之以採辦、以是二役、併於一時、百姓之心、雖欲乞哀於臣、而臣實不能寬之百姓、臣之心、亦欲加惠於百姓而百姓實不能得之臣、此臣與百姓之所交諉於無可奈何者也、臣亦知木事未竣、則曷敢言蠲、兵事未息則曷當言蠲、惟乘此効力之時、而稍寬恤之、不特可解倒懸之急、以紓其愁顏、抑將可溥駘蕩之恩以作其勇志、矧請之不預、則泒額頒而數難減、反屬後時矣、議查得川省田粮、實徵九十七萬七千五百三十一石七斗五升一合零、每年夏稅秋粮、除起運部料、及貴州倉折銀外、俱聽本省供運松茂安綿建昌敘瀘各軍餉、及存留儒學等倉支用之需、伏乞 敕下戶部查議、如果臣言可采、速為覆請、准將四川萬曆十四年分、夏稅秋粮、量免十分之三、其料銀貴粮、或蒙一例蠲徵、惟復聽臣行司查動各邊米腳價積餘銀內、照額解足庶德澤溥而民、有甦生之慶、人心安而患無卒發之虞矣。

  ○初報河東大捷疏 【討平松番】

  案照松番據險逞兇、軍民橫被虔劉之慘、致廑 皇上綸音申諭、□公賊平後推南大司農汪掌科以蜀事論劾未知當年功之虗實然汪亦稱其強有幹力盖亦能臣也而本兵因以議覆責成、令廵撫總兵及司道等官、相機撫剿、臣巳督行兵廵各道、多方招撫、而負固如初、始一面差官分調土兵、復一面牌行各道、令通事譯諭為惡諸番、果能擒斬真正渠魁以贖罪、及傾心送質投降者、俱許待以不死、仍照格給賞、無非冀其悔悟改圖、而使我無廢法、則犬羊之性。亦不妨馭若犬羊也。乃番蠻豈直罔遵益為糾聚數千餘眾、倚山找架七稍砲、於正月中旬、連攻蒲江關、將關內官營房屋、盡數擊殘衝毀、固守則粮糗不繼坐斃可虞、交鋒則多寡相懸聲援更絕、少延時日、亦幾陷關城矣、賴參將朱文達、熟慮退無完計。而進可出奇。身自當先。忽爾開關迎敵。用百子銃一時齊發。番不及避而傷損頗多。累卵之危。自茲稍解。又准總兵官李應祥移文、稱節年殺死守堡官、并軍兵商民蔡四元等、共四百八十餘命者、係東路溝窯溝丟骨沒舌人荒西北龍溪蜈蚣土官茹兒阿孝惡閙王荅甘燕戈臘熱溪別柘思荅地等寨番蠻、殺死軍兵許九等八百二十餘命者、係大小粟穀北定玉柱阿牛王龍交舍安貫烟蔥列柯歪地西革牛尾鹿卜石柱等寨番蠻、其坎上漢人羊思定鷄公上牟泥下牟泥野和尚亞寨阿思洞上泥巴呷竹呷二等一十二寨、番有生熟善惡亦當分別係往來聽使熟番素不為惡等因在卷、臣備詳往歲之惡踪、兼酌目前之罪狀、知釀成邊患。皆出委靡姑息之由。若非大剿申威。而漫云招撫以苟圖塞責是弱形久見矣、猶復以弱濟之。火益熱而水益深。實臣之所不敢出也。雖剿撫有難偏廢在今日則宜撫後而剿先且番勢之張固云恃險。亦窺我軍兵所從事。而彼得蜂屯相抗。故其銳難摧耳。誠令三軍隨地列營使彼莫知進剿之途而各自為守則守多而力分此破番之最要者也隨行鎮臣議定、觀其部分有紀可以卜其將來成功矣令原任總兵郭成領訓練敘馬等兵七千、直抵黃沙壩劄營、占據諸番吭喉、以奪賊氣、遊擊周于德、領播州宣慰楊應龍土兵七千、劄營於鑼鍋嶺等處、以搗其前、遊擊邊之垣、領酉陽宣撫冉維屏土兵五千、劄營於地名蕎壩腦以攻其後、參將朱文達則領平茶土官楊光祖楊正崇、并天全土兵共四千五百有奇、於地名茨溝劄營、拊其要脊而擊之、俱聽總鎮監軍道居中提調、令原委敘州、府通判陳忠、隨營贊畫、臣又移行鎮道、如將領等官營伍劄齊、須先與約、凡加征寨分、必果大憝首惡、曾經殺害官軍、及斷道攻城、罪惡貫盈而難赦者、其脅從陰逆。雖稱叛服靡常。而能知向化畏威即聽投降效順。至於平素原非惡寨則預給以旗使之玉石有分此不惟仁義並行。而我師有紀。且令死生莫救。而彼勢自孤也。然河東河西兩酋。亦未可一時竝剿。以分兵力。就二者而酌之。則河西猶有一澗為屏。而河東與各關堡相連。其為害也尤便。其欲除也當先。且東寨一平。則河西喪膽。乘勝以行剿撫。易如反手矣。續准李應祥手本、捷報前來、俱解紀功道參議謝詔審驗、呈廵按御史陳瑫覆核具奏、及稱黃沙壩係諸番出沒之要衝。先年總兵何卿亦欲建堡於此、而知為番部所必爭。恐難就緒。故竟成缺典。此今日之當急圖者、乃郭成率眾壘營、巳隱若石城之壯、規模濶大、可無煩式廓之再增、惟因其址而修治之、自是金湯足恃、又稱見今河東惡寨番蠻漏刃者、皆逃避深箐、河西一帶惡番、正圖進攻、適副使王鳳竹往過營堡河西、上節番蠻、巳有數十為羣、隔河伏地、而哀告乞降者、至於下節思荅等寨惡番、仍披甲放砲、挑搦我兵與戰、等因各報到臣、為照松潘夷種。即古氐羌。番別熟生。姓分大小。以尋戈為撕打。以戰死為善終。其習獷矣。大掠成都、曾有二十萬人之號、詳稽蜀志、備存四十八寨之名、其族繁矣 國朝自洪武十一年、御史大夫丁玉、平羌之後、迄宣德中、始作梗、而圍困松城數月、比時特遣大都督二員、統調陝西四川貴州三省軍兵十餘萬、一舉而克之嗣後每臨番警、則比例請兵、率以為常、誠灼知其勢甚而難於撲滅也、嘉靖年間、白草煽亂、有易視之者、輒提土卒五千以禦、而竟至全軍敗沒、無一得生、此其明鑒巳、以故先年守土之臣、往往諱言征剿、而藉名曰撫、以文其選耎之非布帛茶鹽、賞需歲益、奉如驕子、漸不可為、一發之餘、遂累歲不能奏績、因以貽憂 君父、宵肝靡寧、或延訪大臣、或咨詢廷議、臺垣獻策者、咸謂松潘地接陝邊制禦番蠻功罪宜同乎北虜載在故籍。可攷而知也。夫北虜為邊陲大患。孰不知之而西番以一省疥癬之瘍。奚至比於備虜。正為入松之路島道凌空。峽逼蜂腰。可回萬騎於千崖之阻。關重櫛齒。如引百斤於一縷之微。若使梟鵂窺暮而狂鳴。何殊鬼蜮射沙而必中障塞孤懸之勢。此實無雙者。志載 先朝都御史宋滄、繕獻地圖、言制番之畧、而云人皆知劍閣連雲之險。自松疊視之、猶為坦途。人皆知瞿塘灩澦之險。白松疊視之。猶為安流。此其崇山絕澗之難踰。亦可想見矣。矧星羅碉寨、猿狖成羣、睥睨跳梁、又能使山澗益增其深峻、故平居無事、彼番之敢于蔑視堡軍、而朘此脂膏、啗此血肉、稍不如意、復從而斃之者、豈獨強哉。亦恃此險固知我之無奈彼何也。我軍之過於畏視番蠻。而割肌以充。瀝髓以潤。苟得全軀。即忻然忍痛者。豈本弱哉。亦??木此險固。知彼之非我可圖也刼於積威、日靡一日、此方望之而股栗、渠益口??之而心雄、是以小則礨石裝塘、放隔河之冷箭、大則攻關掠堡、逞支解之窮兇、誠足為門庭之寇、恐非止蜂蠆之憂也、

  ○再報河西大捷疏 【討平松番】

  照得番在河東者。雖破名寨二十處。而逃生山箐。尚多况大小粟穀。尤最有名未可以其難攻而縱惡。若必欲完茲西討。益屬耽延矣。且河西思荅歪地乾溝西革王荅甘燕耳別西坡列柯樹底雙橋九姓等寨惡番。自恃河為重險。師難卒渡。仍敢搖旗躍馬以自雄。又當特出奇兵。使霆迅而不遑揜耳。得以形制敵之術亦畧得王文成用師之意彼大小粟穀見我兵之西事隄備必疏若乘其稍懈之機突爾回戈東向則勢若從天而下破之又何難哉隨即移行鎮道。作速舉事。有真心降伏而求招者。即照節行檄諭招安以行撫。巳撫之酋更不許諸人輘轢。致於恩信有傷。續據鎮道移報、胡子川羊先結阿讓臘梅老虎六寨番蠻畏威真心投降、各准給白旗安插、又據松茂二道稟稱牛尾寨番素稱稔惡、於去年十月因見官兵找筏、偽獻甲馬乞饒、乃實暗助列柯等寨、抗敵官兵、罪難容赦等情、臣照該寨、番情反覆、備露奸形、亦行鎮道發兵相機剿殄、務申 國法、以懾夷心、去後、續准總兵官李應祥手本、斬獲功蹟節次移報到臣、為照番蠻之恃險積兇、固神人所共憤、而欲申天討、以靖疆圉、實有二難焉、其始也折衝之難。何也、賊皆勢有所屬。討賊而先摧其本榦。則枝葉自隨雖。難猶未難也獨番情無主而逆則各為我之介毒。凡鴟張者。惡可縱而不誅乎。故剿之有遺則甲懲而乙尚蹲夷如故。欲無遺焉。又多伏於峻崖之內。而功未可期倘因一發以傷百發之能則拙矣此折衝之難。難于剿而有全功也其終也。結局之難。何也、賊皆勢不可留。討賊而悉拔其根株。則孽餘靡託雖難猶未難也獨番類甚繁。而順則猶為我之重屏。即鶻擊者。惡可摉而盡戮乎。故剿之不痛。則始畏而終將倨肆。若初欲必痛焉。又或逃于深箐之中。而計弗敢出。若因一夫以老萬夫之守則疏矣此結局之難。難於剿而能速定也。臣每深惟 聖諭。必兼剿撫以責成。而養亂貪功。實並行申飭。知兵雖未交於萬里。策則巳定於 九重矣。

  ○白草羌夷歸順疏 【白草歸順】

  該臣會同廵按四川監察御史陳瑫、議照白草諸番地當東南兩路之樞、形列首尾常山之勢、變成犄角、瘍匪皮膚葢緣生齒漸繁、蹢躅思逞兇於羸豕、兼以處心多校、攀援欲藏巧於詐狙、故彼寇松州。此自潛為內應。此驚石縣。彼皆願效前驅。葢相依則齒懼脣亡。共類則狐悲。兔死。宜其有倡而必和。有約而必趨。固羌蠻之所恃以跳梁。亦關堡之知其無可奈何。而輒從隱忍者也。昨茲猖獗顯然之患。誠在松番矣。隱然之憂。非屬於白草乎。况歲內託言蜂蜜猋聚、犬羊意在乘機、潛相煽虐、儻白草不先撫定。制羌夷之道惟在離之而巳然我兵威不振則不可得而離則我欲戰而渠且為爪牙。以增番眾之強。我欲追。而渠且為淵藪。以脫番人於險因而責之則謀彌合并而圖之則敵更多。雖益之以數萬之兵持之以朞月之久恐征之猶未必能勝。勝之猶未必能全也。用是申以告戒之詞、束以牢籠之術、始欲折其悍而聲為從彼進兵之詭說使之懔然危。繼欲消其疑。而示以兵不彼出之真情。使之歡然感。矧遙覩貔貅之雲集。膽巳俱寒。更聞葦荻之風靡。云?鬼應盡喪非特弗陰助而巳。且折斷橋梁以明拒絕之踪。非特弗匿逃而巳。且送還被虜以示忠誠之念。往之巳降者。增納荍粮於蠟外。今之願附者。乞供常賦於邊關。陳甲馬而歸誠、望旌麾而叩血、雖好厥鶚音於食葚、敢云惡質之盡銷、乃馴其鷙性於為鳩、洵應陽春而能變、即頃者六師奏捷易若燎毛、東征而掃蕩黃沙。西討而澄清黑水。孰非白草諸番之效順。先為剪其翼而狐其援哉。故以四八寨之羣兇、稽百餘年之往牒、昔嘗以兵戈禦之而不足、今竟以口吻招之而有餘、伐謀成不戰之功、柔遠信非常之業、實由 皇上聖德弘敷於天外、因為風偃天驕、威明普照於日中、遂致貢通日入、允紹虞階之舞格、何言漢塞之來朝也。

  ○議處善後事宜疏 【平番善後】

  該臣會同廵按四川監察御史陳瑫、看得各寨番蠻、自春夏蕩平之後凡經剿僅、存者、既讋維揚之武咸栗股而改圖、有納降全活者、尤懷不殺之恩、悉輸稞以明感、爭助新城之木石、節還舊虜之人民目前景象若茲、似可無煩過慮者、顧犬羊之性、恒苦無常、蜂蠆、之驚、每生不意誠戒覆轍於巳往、其隄防之補葺宜勤、若乘未雨於方今、則戶牖之綢繆遏緩、因將司道所呈後計、逐一審籌、可革可因、務求允當、除事體得以權宜通變者、一面查照徑行。所有增置勸懲調更團練四事、俱關係於邊疆重大、相應開列款條、以請 上裁

  計開

  一添置守備、以專彈壓、照得松潘南路黃沙壩、當諸番環列之衝、最稱要害、為左右皆羊腸一線而獨此寬平約二里餘故每肆猖狂。必於斯焉糾聚。兼以往來松疊隔程悉百里之遙。據險阻途。聲援立絕頃念噤喉最急、勢應先奪以制人、故令立功原任總兵郭成、提卒數千、長驅直入、因為壘營其上用張衡擊之形。雖全捷實收於諸路星羅、而拊背搤吭、匪黃沙為甚重哉、使不及茲柔服、城守亟圖、是以二百年未竟之功、巳成復棄也、隨趁有餘之兵力、稍恢新定之址基、委估興工、不三月而石城鼎建、諸番所恃。我實居之矣。然須在本處添設守備一員見於原留修守兵內、挑選三千名、再於該路抽撥主戍軍兵五百名、相為恊守仍請 欽定守備司名及請 敕責成專一提調西寧關起、至平定堡止、一十五關堡、往來廵視管束漢土夷民、一遇有警相機策應、各項事宜、聽兵備該道及副總兵節制、使地有專責。而事無他虞、

  一定期舉刺以圖實效、照得政體莫先於責成人情恒競乎懲勸、若以地之苦辛、與彼樂土、才之優裕、與彼具官、俱混為一途、而不加旌別、欲其致理難矣、况松潘設在極邊。環以羌酋險寨。故每年正旦有大賞仲春有小賞意唯恩結諸夷。使之效順歸誠。受羈縻以安障徼耳。儻羌酋搖動則松州必危蜀失松州則羣虜直侵內地。是城設垣墻之外。勢巳其孤。而地為脉絡所關。機尤非細。使兵總官信義不孚於平日。隄防又弛於賞時。指顧之間夷心頓變。即能撲滅傷損巳多。以事權重大若茲。勞劇自不同乎內地矣。矧雪山寒沍。五穀不生。風氣弗宜。如拘桎梏。此惟意在苟延歲月。徼地方之無事以待遷耳。安望申威令而肅紀綱、以馴服羌酋為巳責哉。臣等以為自後振新之急務。莫若將兵備副總兵二官。慎選而用之。既得其人又定為三載一行考覈之典、如自十五年為始則於十七年春賞畢後。撫按官備查三年之內。有無失事。而會疏舉剌之。如一年無事、兵總二官、俱請紀錄二年無事、則副總兵請紀錄、而兵備官請賞賚、三年無事、則副總兵請賞賚、而兵備官請陞俸一級遷轉仍照常格、兵備官又有卓然經濟、人與地宜。而夷酋懷畏交殷者、更請加銜久任、若總歷至五年、勞績益深、許得疏請陞級、又歷至七年、亦如之儻其愒玩長奸、乖張憤事、即行參治以警將來、其各路參遊守備等官、亦併附疏中舉刺、使守備賢者即可備此中參遊之選。參遊賢者。即可備此中副總之選。而不肖者。又不至於倖留。如是行之而邊政有不克修者否也至於各關堡把守掌貼指揮千百戶官舊以一歲一更。用均勞逸。邇年承委者視如傳舍。屈指滿班。甚則闒茸無為。眠同猫鼠。又其甚則貪淫罔忌。慾恣虎狼沿襲為常。邊患葢不惟羌毒巳也。當此更新之會。亦宜立法變通。如松潘之三路。威茂之七路。各把守掌貝?古官應於軍政之年。同衛所官一併考選。必其謀勇超羣、熟諳邊務者方充前任、限以五年更替、果有操弗朘軍、惠能恤士、勞徵守禦、蠻部歸心、許得於三年查覈疏內、併敘以備擢用、諸凡生事剋軍、激夷啟釁者並聽從實參拏重處、則所以鼓舞人心者、益無滲漏矣

  一訓練民兵以壯軍威、照得儼矢將來、貴於有盾、操珠野宿、曷可無弓、言思患預防、道莫先於修備也、故食無備粟、則不能待饑、心無備謀、則不能應卒、彼事至而後為取辦者、與拾瀋奚殊乎、蜀地瀕夷、尤多雜處、米鹽生競、釁竇易開。苟懲創之不以時。遂至披猖而難制。如今之吐蕃西獗。夷猓南驚。皆由威武不揚是以釀成大患耳。夫兵不預練。而卒然有事。其勢不容不旋調於土司豈惟道里闊遼土官之驕縱由官兵之不足用而有急必調之故也若望越人以救溺且赴令而途難不擾成功而氣易生驕。即藉以助威猶非得巳。顧因而專倚焉。為策不益疏哉、查得先年都御史譚綸。曾銳意整修武備遴選民兵之精壯者。分道責成而居中提調團操邊寨。頗皆畏懾。漸因日久頹廢不行。舊籍徒存成規俱失、每言演習。竟成虛套。甚至州縣有司、因節年裁役過多。而直撥以私充迎送。益非設立民兵之初意也。臣思前此未加軍務之先。猶舉練兵之政。矧邇既奉 命提督。四川廵撫向來無提督官銜可令武備因循不亟為先事之圖哉該臣業督布政司、將通省民兵。查以舊編名數為主。經減者量復。經增者量裁務在不逾舊額。挑選精強之卒。以充練兵。酌抽閒役之需以資衣甲。在外住劄各道有衛所者。則益以軍兵。就聽該道督各操捕官團操。省會則益以成都等衛軍兵。委一、將職。專理團操。亦聽分廵川西道為之監督顧兵期實練。統之必有定員而事匪專司。終難責以成效。臣請 皇上准將四川都司。操捕僉書一員、改充臣標下遊擊官、聽臣督飭專司團練、著實舉行。使處處養有精兵、而一呼可以百應。卒當有警、將殷若雷霆之出地、而莫測沉機、雖處無虞。亦隱然虎豹之在山、而潛消惡念、此又固本之勝籌也。

  ◆申文

  申明剿撫機宜

  ○申明剿撫機宜 【剿撫松番機宜】

  為軍務事、准總鎮手本、回稱機宜無定、成議難拘、合無以見到播州之兵、并催郭成統練兵前來、及本鎮調發標苗等兵、令遊擊周于德等、先將五寨三寨攻取、然後移兵將東路窑溝大小粟穀西革思荅等寨、次第布剿、并開丟骨沒舌人荒三寨西北龍溪蜈蚣土官茹兒等寨、俱係極惡番寨等因、准此、案照松潘南路惡寨、先准總鎮移文、并據松潘兵備道議呈、巳經准照備行知會、其中寨惡之重輕、應剿應撫者、俱聽鎮道號令、兵將人等、不許偏執去後、今總將開出塞分、如大小粟穀等寨、乃惡之尤者、况與該道往常所報最惡番寨相同、除發郭成練兵一枝、速請總鎮聽令調度外、看得剿術有三。兵不槩加也。每招安以解擕其黨。而併興誅罪之師。是之謂撫剿。兵不輕動也。恒審察以操縱其權。而時出搗虗之策。是之謂鵰剿。至於芟其根株。沒其地土虔劉而蕩平之。是之謂盡剿。剿即可盡。亦為焚藪而田。非所宜矣。撫術亦有三。懷之恐其褻也。乃殲厥渠魁。待望風者之悔罪。而後許之。是之謂剿撫。討之未必平也。惟壓以士眾。乘負固者之畏威。而因收之。是之謂挾撫。至於要之誓盟餌之財帛。委曲而羈縻之。是之謂誘撫。撫從其誘。不免厝薪而寢。非所恃矣。近年松番圍攻城堡。阻斷道途。戕殺官軍。不勝其慘。適本院撫臨之始、鎮道案移、請乞增兵、急如星火、本院一面調集土漢各兵、數近三萬、一面取備錢粮、具本題報訖、度茲時勢、與事理之所宜、如盡剿則傷仁。誘撫則失策。計難出此。巳無可疑矣。恐苟且目前。而不圖久遠者。或藉口成功之難。必以挾撫為良謀。豈惟墮賊術中。將至朝投降而夕反叛。亦何以洩邊地軍民之忿、張 天朝震懾之威、且以仰復鵰剿處置之成命乎、况明諭有云、一應剿撫事宜、著彼處廵撫總兵官相機處置、務保萬全、毋得生事貪功、及匿情養亂部議有云、撫鎮司道等官、仰遵近日相機撫剿 聖諭、督率官兵、亟除大患、諭議巽申、如此諄切、昨據該道稟稱番眾、知大兵果至、牙番族仲等、輒稱紏合二姓投拜、若許以投降番必誠信。此言甚左。關係機宜擬合申明、為此案仰監軍道官吏、會同總鎮、照節行事宜、隨便調度分布、剿必戮其鯨鯢。撫必全之水火。毋得違錯未便、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三百九十終